是的，他向来没耐心，向来喜欢听话的宠物。

七年来，我第一次打算违逆他。

他终于抬起头，勾了勾手，像是叫唤院子里的金毛一般。

小丁低声道：“您上车吧，不要让叶总生气。”

左家仰仗叶家才有今天的成就，作为左家的亲生女儿，我似乎没有拒绝的条件。

我努力挺直了腰板，忍着腿间的不适，动作缓慢的上了车。

车内安静，还有一股清新的茶香。

我衣衫褴褛，全身污秽，与车和车上的人格格不入。

我拘谨的交握双手，紧紧低着头。

叶天佑终于抬起了头，“你搞什么？像是刚刚被人强了一样。”

他和以前一样，言语犀利，毫不留情面。

不过他说的没错，当我没钱给奶奶治病，被人骗去借了高利贷时，我被迫接客接了一个月。

那些人在我接客间隙，以羞辱我为乐，让我学狗叫，趴在地上吃饭，还让我舔更令人作呕和恶心的东西。

比起这些，我不想奶奶的尸骨被人挖出来扔得到处都是，所以我忍着，一直忍着。

许久，我吐出三个字，“对不起。”

“左茜的话果真没错，你在外面吃了苦，身上的锐气没了，说话也和善多了。”

我认祖归宗之前，一直和左茜的奶奶相依为命，而左茜一直作为养女生活在左家，享受着本该是属于我的一切。

刚刚经历了非人的折磨，我没想到他为何提左茜的名字，只是顺着他的话说，“以后我都会这样。”

他似乎有些高兴，勾了勾手，施舍一般，“准你距离我近一些。”

而我现在对他没有任何念想，更不愿意靠近。

看我不动弹，叶天佑瞥向我，眸中泛着寒光，“刚刚不是一副很听话的样子吗？怎么又不听话了？”

我肮脏的身体他不嫌弃，但我却嫌弃他。

好一会我想到由，闷声说：“我身上太脏了，若脏东西粘在你身上就不好了。”

他眸光一凛，“你说得没错，但我没有眼疾，知道你现在什么德行。让你过来就过来！”

车内陷入死一般的沉静。